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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 大明奇侠传最新章节 > 第 19 章

第 19 章 免费阅读

诉到心酸泪暗流。

胡申道:“我也不管你这些闲事,昨日有部文到来,由我督工,上紧催赶。你方才说人夫不足,我如今发四百名步兵与你,凑成五百,各人领一百,十日一换.按月关粮。凡一应瓦灰砖料,俱在本督处来取。每人一月俱要修一丈,无论寒暑,俱要动手,怠慢按军法从事。”说罢,令中军官拿过花名册子,就点了四百名步兵,当堂jiāo代。

这钟佩听得部文是着胡申督工,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休矣!这胡申乃刁贼羽党,刁贼乃是我仇人,倘有不是,便按军法,如何是好?”没奈河,只得领了人夫,关了粮,支了砖料,辞了胡申,下了场。和这四个侍卫商议道:“不好了!如今部文已到,着胡申看工。我想胡申乃刁贼的妻舅,是我的仇人,倘他公报私仇,害我等xìng命,如何是好?”那四个侍卫都是武进士出身,心粗胆大,便道:“御史休惊,好便受〔疑有缺文)富贵,省得受小人之气,岂不为妙?”钟佩道:“此事断断不可。自古食君之禄,必当忠君之事,将军们前程远大,岂可出此不忠之言?以后只是尽心办事,不可如此,有背皇上的恩典。”正是:忠君一点丹心重,宁死无须背主恩。

那四个侍卫听了钟御史这番言语,唯唯而退。当下钟佩将这四百名步兵分在四处,去动手修造。谁知这四百名兵,只会吃粮,不会做工,更兼有一半老弱不堪的在内,那里做得动?一个个搬砖弄瓦、挑水和泥,七手八脚的,一个人一天到晚也做不得多少工,莫说砌一丈,连三四尺也砌不完。

钟佩一见,心中着急道:“如此光景,如何是好?”又心慈不忍督责,只得连自己的家人小厮,都叫他帮着做工,将自己的供膳俸禄,都犒赏众人,众人虽然欢喜,却赶不起那工程。那四个侍卫,见工做不起来,也心中着急,凡有怠慢者,扯下就打。钟爷代众人讨了多少情,怎当得那些人越慢。做了十天,胡申下来看工,每人只派四尺,一天倒少了一大半,心中大怒。第一次不好拿钟佩发落,便将四个侍卫提来要打,是钟佩上前讨情。胡申道:“钟先生,你不要讨情,本总督奉部文督工,谁敢怠慢?下次查工,倘钟先生慢工,也是要追究的。此乃皇上公事,休怪本总督无情。权记这次初犯,去罢。”可怜钟佩,满面羞惭而退。正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不言胡申查点一番回衙去了,单表钟佩心中好不忿恨,道:“不想今日命丧小人之手!若得回朝,除jiān去佞,好不恨也!”说罢,仰天大哭。那四个侍卫道:“依我们,还是走他娘的路,再作道理。”钟佩道:“岂可背君废事?”侍卫道:“不背君也是一死,背君也是一死,倒不如留此有用之身,再作道理。”钟佩还是不肯。五个人谈谈,不觉晚了,钟佩闷闷收工,自去睡了不表。

单言那四个侍卫商议道:“我看钟呆子执意不走,将来必有杀身之祸,我们不可不早为之计。”张炳道:“明日我们先将细软收拾了,去觅下一个存身之地,有事时我们就好走了。”三人道:“好,甚妙。”当下计议停当,张炳去了。正是:明qiāng容易躲,暗前最难防。

话休烦絮。钟佩等督了工。不觉又是十天了,还是一样,那里赶得及?胡申知道风声,三日前便拿一支令箭,吩咐旗牌官:“若是他工还未完,捆来见我!”那旗牌得令,飞马而去。

不知后事如何,且所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重义番官留御史 无情国舅害忠良

(西江月):

世事颠颠倒倒,人情覆覆翻翻。几番遭险受艰难,怎屈忠心赤胆。

瘦马奔驰峻岭,孤舟飘泊江干。风涛经过几千番,回首苍山日晚。

话说那个旗牌官姓马名训,乃是胡申帐下一名得力的官儿。当下马旗牌领了令箭,飞身上马。来到关下工料场中查工。那钟佩是个书呆子,那里把个旗牌放在眼内,见他来查工,并不在意,也不起身,也不来送礼。那马训见钟佩不瞅不睬,心中大怒,便拿条尺竿下场来量一量,又算了一会,见每日一人没有一丈工,心中大怒,向钟佩道:“吓!好个监工官儿,大老爷吩咐每人要按工记算,你怎么如此怠慢,有违大老爷的军令?如今大老爷委俺来查工,如有怠慢,就扯你去见大老爷,那时才知道呢!”钟佩听了这番言语,心中大怒,喝道:“咄!我慢了皇上的工,并没有慢了你家大老爷的工,除非将我解上京治罪!连你家大老爷也无法奈何我,你在此大呼小叫做甚么?放肆的狗才,如此大胆无礼!”

这才是:不知身落河东地,独把雄心自使威。

那旗牌本yù诈钱的,听了此言,只气得火星三尺从太阳穴中冒出,大叫道:“俺奉大老爷的令箭下来监工,难道查不得么?也罢,扯你去见大老爷,看你狠也不狠了!”说罢,便跳起身来扯钟佩。可怜钟佩只气得面如土色、四肢作冷.往后一jiāo跌倒,登时气死在地。正是:龙游浅水遭好困,虎落平阳被犬欺。

那旗牌见钟佩气死在地,心内也自着忙。幸得四个侍卫向前扶起,救了一会,方才苏醒。那侍卫李俭见钟佩醒了,便大骂道:“我把你这个该死的旗牌,你逼勒朝廷的命官,是何道理?”提拳就打。张炳乖巧,见此光景,使双手拦住李俭的手道:“不可,他是奉大老爷的令,概不由己。方才原是钟爷的不是,我们如今代钟爷陪礼,治水酒一杯,留马爷在关外顽顽,等三日后,我们同马爷前去缴令,岂不为妙?不知马爷意下如何?”那马训道:“你我总是办公的,有话好好的商议,就张爷这等说话,有甚么做不来的,怎么开口就骂?”说罢要走。正是:小人惯会装模样,做势拿班了不成。

那张炳道:“马爷又来执意了!我们诸事俱要仰仗马爷在大老爷面前方便方便,事过之后,少不得还要慢慢的来孝敬马爷呢,怎么马爷就要走呢?”说罢,便叫李俭道:“你陪钟爷先去到我们住处,备了席,我陪马爷看看工就来。”说罢,丢了个眼色,叫李俭:“去罢。”这马训见他们去了,向张炳道:“不是俺放肆,可恨老钟那人过于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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