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找上黎家时，已是报案三天后。

韩英颤抖着手给警察递来茶水，“有消息了吗？”

进门的警察面露歉意，“今天早上六点钟，从本市的河中打捞出一具女尸，经过鉴定，死者正是失踪多日的黎虹。”

警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韩英当即晕厥过去，黎晴急忙扶住她，嘴里喃喃着：“怎么可能”

警察帮忙将韩英扶到沙发上，叹息着说：“等到法医鉴定完毕，明天就可以将尸体带回，还请节哀顺变。”

黎晴哭泣着问警察，“那，查清是他杀还是”

“初步鉴定，是自杀。”

自杀。

送走了警察，韩英醒过来后就是掩面而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着又是一阵咳嗽，严重到咳得无法顺畅呼吸。

就在咳嗽时，韩英突然间感到强烈的恶心，忙停止了哭泣，手捂住肚子，起身跑到厨房。等到黎晴过去看时，她已经不再痛哭了，面色苍白如纸。

“妈，你没事吧”黎晴忙上前搀住她。

韩英摇摇头，“没事你姐，你说她好端端的怎么就，就”

黎晴也不知道黎虹为什么自杀，就算连想起她说的话，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谁也不知道每天早出晚归的黎虹到底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衣衫不整满面泪痕的那一晚，到底去了哪里。

漆黑的夜色中，潮湿小巷的尽头里，不断传来男人的咒骂声。

“大哥，再缓几天，就几天！”

刘亮跪在地上双手抓着面前一个魁梧男人的裤腿，哀求着。

男人蹲下身，手向后揪住刘亮的头发，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小刀，抵住刘亮的脖子，面露凶相：

“几天？他妈的你真以为老子还有那个耐心吗！上次那小姑娘也他妈跑了！宇哥说了，再拖一天，就必须要有代价！”

刘亮吓得一动不动，汗水从脸庞淌下。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租我房子的那户人家穷得要死，要不是她姑娘，连交房租都费劲！求你就再宽限几天吧！我一定能拿到钱给宇哥的！要不，要不，他们家还有个女儿”

“别他妈给老子扯这些没用的！我就再给你三天，到时候再说没钱，你就等着——”

男人放开他，向刘亮伸出了手指，冷笑着用刀比划着。又转头冲屋内其他黑衣男人道：“撤！”

其中一个男人在临走前，又狠狠地踹了刘亮一脚。

刘亮不敢还手，忙不迭地点着头说谢谢大哥。

等他们走出门以后，他擦了把脸上的汗，吐了口唾沫，“他妈的！”

韩英让黎晴照顾好黎平，说自己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干。

走出黎家大门后，捂着眩晕的头，她蹲在地上，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下唇有血滴出，一滴接着一滴，她忙拿纸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