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的林小稻暗暗握紧了拳头。卓一岩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眼里闪过一丝明了。

走廊上，柯玖翎放开黎晴的手，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直接自顾自地背对着她离开。

黎晴站在原地，心口无故空落落的。

他帮她解围，她该是高兴的。可怎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黎晴收拾好书包后，出班级才发现柯玖翎并没有在校门口等她。

天色渐暗，黎晴不知道他去哪了，在门口张望了一番，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

不会是先回去了吧？

黎晴在心里猜测着，应该不会，他大概会提前打招呼的，嗯等等看吧。

“黎晴，你还没回家啊？”

身后不远处传来卓一岩的喊声，他手里拿着球，架势好像正想去球场。

黎晴回过头，尴尬地笑起来：“那个我，我等人”

“等人？”卓一岩疑惑着，忽又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打趣道：“是柯玖翎吧！”

黎晴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没有”

卓一岩好笑地看着她，“算了，瞧把你紧张的！他在球场呢，你过来吧。”

球场！？黎晴惊讶道：“他在球场？”

柯玖翎的校服敞开着，露出里面纯黑色的衬衣，他起跳，投篮，重复动作。

动作流畅得让人不得不给予掌声。

黎晴惊讶的不是他的出色，是他疯狂的投篮。每一次都极为用力，震得球篮都在抖，即使手磕到篮边，他还是不停歇，一次又一次，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最后一次落地，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黎晴，就算天色再阴暗，黎晴依旧能看清他眼里的阴冷。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与他在昏暗的日光下对视。

很久很久以后，黎晴才知道那对视包含的是多么复杂的情感。

最初是青梅竹马。

然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再后来是身份相差悬殊的陌生人。

最后是含怨再也无法相爱的最亲密的人。

柯玖翎收回目光，将球扔给卓一岩，斜挎起书包，从黎晴身边擦过。

卓一岩无奈地耸耸肩，走向球场。

黎晴垂下眸转身，慢步跟上柯玖翎。

从那句话出口后，两人就都各有心思，黎晴猜不透柯玖翎在想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失落什么。

她不知道林小稻话的背后是什么意思，可胸口总觉得沉闷，那柯玖翎是否也是同样的感受呢？

这时的黎晴怎么会知道，这是明明喜欢却不能靠近。明明深爱，却不能相拥。明知对方的心意，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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