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在这房间之内响起，其内也是带着一些淡淡的忧愁，这忧愁弥漫，顺着那开了些许缝隙的窗户飘了出去。

在这不断落下的雨水的冲刷下，慢慢的好似被冲淡了一般。

“唉……”

一声轻叹传出，方震看着方遥的目光，也是出现了慈爱。

“遥儿，爷爷一直有一个心愿……”

苍老的声音，也在这一刻从方震的口中，缓缓传出，让得方遥一怔。

“唔……”方遥还未说话，便看见方震抬手，那已然到了嘴边的话语，也是被其咽了下去，等待着方震的下文。

方震看着方遥的目光，也是在这雨夜中，似是出现了些许模糊。

那虽然稚气未脱但是带着难以想象坚定的面庞，也在这一刻与其心中那令其遗憾多年的影子，渐渐重合。

“唉……”

再度叹了一口气，方震收回目光，老眼中，也是带着些许回忆，喉结微动，轻声说道。

“当年你的父亲……也是这个样子，一个人站在整个方家之前，夫妻俩，拦住了那上百的劫匪……”

方震的声音缓缓传出，令方遥的双目也是露出光芒，自己父亲生前的事，并不知晓多少，而幼时他也是问过方震，但是方震每次都是轻叹间闭口不语。

此刻，或许是觉得方遥长大了，方震才说了出来。

方震的双目，回忆之芒更浓，轻叹间，再度说道，“你与你父亲，很像……当年的族会，其实名次并不重要，但是你父亲，为了完成我的心愿，硬是要参加。”

“嗯……”方遥默默的倾听着方震的低语，他倒是真的不知晓，还有过这样的原因。

“我的心愿，便是让我这一支方家支脉，也是有着资格将那名字刻入宗族碑之上，而这，除了对于宗族有着巨大贡献以外，唯一的途径，便是在族会之上，取得前三……你父亲，也是因此，才执意参加。”

方震轻叹，摇了摇头，“或许，若是我没有这么荒唐的想法，那么方龙，如今怕是已经晋入开尘三境了……”

“啊……”方震吸了口气，看着方遥，双目之中，也是露出慈祥，“你的父亲，方龙，是我方家这一支脉百年来天资最高的一人，年仅二十三岁，便是达到了化元境中期，而我当时，也不过是这境界而已。”

“可惜，族会的第三场，便是碰上了方云枫，那时方云枫已经是晋入了元丹境，一招之下，不但是将你父亲打退，还令其落下了重伤……”

方震叹息，目中也是出现了深深的回忆，在其身上，也是有着一番故事。

“爷爷。”

突兀的声音，在这房间内响起，令方震一怔间，也是看向那望着自己的少年。

少年的双眸深邃幽黑，其内有着执着，看见方遥这般模样，方震也是一愣，刚欲说话，方遥却是再度开口。

“我会打败方云枫，爷爷的心愿，我也会替你完成。”

清朗的嗓音，带着坚定，带着执着的传入方震的耳中。

“遥儿……”

听见方遥的这般话语，方震的老眼，也是不自觉的有些微微湿润，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跟他爹一模一样。

方遥看着方震的模样，嘴角也是微翘，露出温和的笑容，狠狠的点了点头。

“好……好……”

方震的声音，都是带着些许的颤抖，这个孙子，给他带来的惊讶，已经太多了，多到了，任何的事情，似乎都是能够在其手中迎刃而解一般。

深吸了口气，方震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度看向方遥，“遥儿，如今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