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脸上更红，说道：“何大哥，你这话提醒了我，几天来，我们只想着挖出那个地道，反而遗漏了过程中的一些细节。真是惭愧。”

“何先生，你还发现了什么？”一名汉子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学着何立天的样子，也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揉一下，闻一下。

众人见他这样子，都笑了起来，一个声音道：“小石头，人家何先生是知识人，你难不成也能闻出什么不成？”

看来这汉子的名字或者绰号就叫小石头。只听另一个声音又取笑道：“可惜这里连一个石子都没有，要不然，小石头跟小石头碰一下脑袋，把我们小石头碰得清醒一点了，或许真能想出什么主意呢！”

众人又大笑起来，小石头却气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回答不上。

何立天道：“大家不要笑，不妨从小石头身上想一想，这里还有什么奇怪之处。”

众人摇头不语，五毛张了张嘴，又闭了下去。在何立天面前，他似乎变得有些不大自信，说话做事显得畏首畏尾。

何立天缓缓说道：“刚才大家说了，我们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连一块石头都没有看到，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这里在崇山峻岭之中，大大小小的山几乎都是石山，我们的地下是溶洞溶岩，是石头作为骨架，支撑起这片土地，但在这里，为什么却一块石头都没有挖到？”

众人一听，尽皆点头称是，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当地汉子们对脚下这片土地最是熟悉不过，他们种地，埋在泥土中的石头可以磕坏犁头，磕卷锄头，而这里，为什么石子都没一块呢！

只听何立天又道：“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就是土层。各位请看我们挖出来的坑壁，正常来说，由于沉积的缘故，泥土都是分层的，每一层之中，富含的物质不同，颜se也不同，可是我们所看到的是这坑壁从上到下，都是一个颜se，没有任何分层。”

何立天不是地质学家，也没有专门学过地理学，充其量就是喜欢动脑，因此看问题比别人多一点。至于他有刚才的发现和表述，全都来源于高中地理知识在脑海中可怜的残存，因此，他的分析显得肤浅，甚至没有任何说服力。

然而，在他身边的一帮人，都是灵隐镇的庄稼人，对于地理方面的知识更加知之甚少，因此听了何立天的话，都不住地点头，啧啧称赞。何立天在他们心中，突然就像先知似的，每个人都打从心里佩服他，甚至崇敬中有些微畏惧。

五毛接过何立天的话头解释道：“何大哥，你这么一说，我也更清醒些了。你说的对，灵隐镇属于喀斯特地貌，喀斯特地貌最大的特点就是山多，石头多。而对于土层，由于物质迁移c转化和积累的结果，剖面应该是由一些形态特征各不相同的层次重叠在一起构成的，什么覆盖层c淋溶层之类的，可是我们所挖出的这个土层剖面，却没有层次之分。何大哥，对于这两个奇怪的现象，你是怎么看的？”

何立天深吸了一口气，道：“除非这些泥土或石头，被人为的毁坏过，就像石头被烧成石灰一样。”何立天想起了他在那间豪华房间里所想到的被人当做标本做实验的事，又道：“或者像某种分子结构发生了改变而变成另外一种物质一样，这里的石头和泥土都在某种外力的作用下产生了变化。”

众人觉得何立天的话有些可笑，却没有人笑得出来。五毛又道：“烧石灰还得加火呢，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我们脚底下做这样的事。就算有人在下面做这样的事，挖煤洞还塌方呢，这地形什么的，总该有些异常吧，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这种异常。”

何立天苦笑道：“如果我们能看到异常，那我们也早就能找到地道了。这一切是超自然的力量，就像有一种神力主宰，所有离奇的，荒诞的事在我们这里无法解释，但在他们那里一定合情合理，就像科学一样，不知者看科学发明，永远是新奇而荒诞的。”

“何先生，你说的超自然的力量，就是邪灵吗？”一个声音问道。

何立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但我觉得不是邪灵。我们所知道的邪灵，除了掠杀，似乎没有其他的特征。而现在所经历的，却并不是嗜杀成xg，他们似乎比我们拥有更高的智慧，所以跟我们周旋的时候显得游刃有余。也许，我们就像牛一样，鼻子上被栓了一根绳子，让他牵着呢。”

“那岂不是我们做任何事情他们都知道。”小石头摸了摸鼻子，就像真有一根绳子穿过他鼻孔一样，他感到鼻孔中痒得特别难受。

何立天道：“也许吧！不过我们不用气馁，只要我们足够的自信，足够的团结，我们就能战胜一切。”

“跟着何先生做事，是死是活我们不在乎。”好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